繁芜终归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谢长思似被她气笑了,却也不忍心再骂她,对竹阕乙道:“阕乙,给哄哄,我听着头疼。”
殿中都是伺候谢长思的“老人”,这会儿听到殿下此句具是笑了笑,但很快他们的脸上又被哀伤取代。
竹阕乙颊边微红,他果真是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哄了起来。
这会儿繁芜听到他在她耳边细语,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别哭了,她顿觉难堪,是没再哭了,也哭不出来了,但她双手捂着脸不敢看任何人了……
有点没脸见人的架势。
谢长思见状轻笑出声,对殿前的人道:“都退下吧,让我们说会儿话。”
陈王府管事带着众人离开了。
他们说了白碧滩发生的事,又说了一会儿西州,才开始说其他的。
直到说了半个多时辰,谢长思才换侯在殿外头的婢女:“去将谢宴抱来。”
他知道竹阕乙还未曾瞧过那个孩子。
论血缘他与竹阕乙本是表兄弟,论情义他们是少年相识,这世上对他而言最亲近的人都在眼前了……
没等太久,婢女将那孩子抱进殿中来。
此时谢宴正醒着,身后跟着进来的还有他的奶嬷嬷。
谢宴进来以后那双眸似在三人身上游移,谢长思看向竹阕乙说了一下这孩子的大致情况:“总觉得他说话有些迟,至今不会喊人。”
繁芜到底有几分无语,这孩子满打满算也没有一岁,谢长思是不是想太多了……
又听谢长思说:“我记得许多孩子快满一岁时是会喊人的。”
竹阕乙伸手抚向谢宴的下颌,他的手也贴在谢宴的颈、谢宴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