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知她:“是去陈王府。”他知她已经猜到了,推窗也只是想确认一下。
因为是去陈王府,他尽量不想让弗玉的线人知道他也在车上,哪怕他知道瞒不住弗玉。
繁芜了然后,抬头看向竹阕乙:“我一直以为他是布山派来的人。”
繁芜说的“他”是外头的车夫,因为车夫接送她去太学,她一直以为车夫是布山的人。
竹阕乙只是笑了笑:“如今知道了。”
她搁在膝盖上的手交叠在一起,似紧捏着手心里的帕子,显得有些不自在。
竹阕乙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在她臂弯里的雪白外披上,他微皱起眉。这外披还没有锦被厚,做的又短又窄,只是堪堪横裹住她的身体,这东西真的能御寒挡风吗?
他只觉得眼皮狂跳了一下。
见他一直盯着她的手臂,繁芜疑惑地凝眉:“哥……你在看什么?”
她还想问什么,然而车停下了,陈王府到了。
竹阕乙扶她下车,到此时才在她耳边斥道:“阿芜以后切莫穿这么少了。长安城的冬天并不像竹部……”
他的气息贴着她的耳廓,她只觉耳边一阵滚烫,被他握着的手也滚烫起来。
又哪里冷着了……
陈王府立刻有人迎了出来,似乎是知道今日他们回来,前来相迎的管事未曾多说,径直带他们去见陈王。
陈王寝宫内,入殿中便是一阵草药味,医官侯在屏风外,而屏风后那人躺在榻上,由一个婢女一个侍官照顾着。
未来时,繁芜并未料到谢长思的情况是这般的,进殿后她的眼里是说不出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