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阕乙叹了一口气,收了银针。
他守了一夜,每隔半个时辰会给她侧一下身,长时间趴着会难受,如此,便是来来去去一整晚。
等他转身走出屋子,外边天已是蒙蒙亮。
不知是第几声鸡鸣了,芭蕉林外传来渔歌声,邻家的人已出船捕鱼去了。
他将浴桶的水倒掉,刷干净浴桶后,便开始打水、洗米煮粥。
如此重复了两个晚上,繁芜背上的刺青已看不见了,但那些破皮的地方也面目全非了。
她对着铜镜瞧过一遍,便再也不想瞧了。
穿上衣服从屋里出来,竹阕乙安慰她:“以后不会留疤的。”
繁芜摇摇头,她在意留疤,也不在意留疤。
“哥,我在意也不在意,我只是想到哥好看的蝴蝶骨……”说到这里她猛地捂住唇,一张脸颊红透了。
她想到他好看的蝴蝶骨,她也想要那么好看……
竹阕乙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狂跳了数下,这女子几时看过他的蝴蝶骨?他皱眉想了想,想起以往是有几次他回竹部在厢房换衣裳时,她冒冒失失地闯进来。
想必是那个时候看到的。
只是不待他们再说什么,外边芭蕉林外传来说话声,还有匆忙地脚步声。
在繁芜骤然失色间,竹阕乙上前数步挡在她的身前:“他们来了。”
当院门外出现那个白袍的身影,繁芜后退了几步。
“是不是我不找来,竹阕乙,你就不知道去见我?还要带着她在这里藏上多久?我给你的时间够多了。”那人冷厉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