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祎看向弗玉:“主子?”
“由他去。”
王祎虽然不解, 但他从来不敢不听明王的话。
他看着竹阕乙远去的背影,也不知方才明王和竹阕乙单独说了什么。
晚风凉爽,吹拂着竹阕乙的衣摆, 繁芜靠着他的肩膀, 已昏睡过去。
她身上余留着一股海花天香的香味,被风吹淡了一些, 却仍旧能闻得真切。
他似一叹:“竹部的熏香解不了这个。”
停下来空出手,手指微动,封住了一处穴道,也同样对繁芜用此方法。
马儿在路边吃草,见竹阕乙走来它抬起头来,尾巴似轻轻晃动了两下赶走那些在它身旁飞动的蚊蝇。
他走过去将繁芜放在马背上,让她的双手抱住马脖子趴在马背上, 马儿亲昵地向后看了看,她的青丝垂下, 与马儿的长长的鬃毛混在一起。
竹阕乙捡起马缰翻身上马, 这一刹那他伸手将繁芜带入怀中紧紧搂抱住她。
也是此时, 方才因为过于惊恐, 也因为海花天香的余毒作祟昏过去的繁芜,悠悠转醒来。
她睁开眼,本能的挣扎了一下,很快她意识到抱着她的人是竹阕乙。
眉眼氤氲,她微扬起头看向头顶的夜空,不想让眼泪落下来。
“醒了。”她听到他问她。
是,彻底醒了。
若是醒来不是在他的怀抱里。
她想方才等着她的, 就是死诀。
在跑下车的那刹那她已经做好了那个准备,带着背上那张图, 带着家族隐藏百年的秘密,与这个天下永别。
她知道西州河比邻官道,这里是高原与山脉之间,河水湍急,她跳进西州河能被很快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