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这些事他布局太久了,还没看到想看的成果,也不好与繁芜解释一二,只是她刚才那句气话,叫他不置可否。
竹阕乙叹息着看向繁芜,忽然眼眸一亮,他对小随从道:“你先回去吧。”
小随从如蒙大赦的抱着东西上马车。
繁芜看着小随从将那些精美的礼盒全抱走了,愈发气闷,几乎是红着眼瞪了竹阕乙一眼。
竹阕乙:“阿芜,翡翠坊的簪子不错,我带阿芜去挑选几支。”
马车刚驶离,车上的小随从不禁竖起耳朵:竹大人,敢问您还有钱吗?这一天可是花了近七千两黄金啊。
繁芜陡然听他这么说,又有些懵懂地看向他,自从离开苗疆她已经许久没收到过他给她打的首饰了。
“再去做两套衣裙可好。”竹阕乙微低下头,看向她。
见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欣喜,长吁一口气。
女子还是儿时性情,这么容易满足……一两件首饰,一两套新衣就能让她开心好久。
可是他一点都不开心,只是觉得难过。
那些世家女子纵使百般用计也难以讨好,他的阿芜却这么容易……他更担心她被旁的野男人骗了心去。
“阿芜。”他冷声唤了一声,却又在开口想和她“说道理”的时候,陡然缄默了。
他想告知她别被野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心,也别因为他们一支发簪一件新衣而动了情,更别因为他们半点嘘寒问暖而觉得余生可依……
这些话到了嘴边,他凝着她的眼神愈发阴鸷。
若真的让旁的男人领走了她,他想他不会恨别人,只会恨死自己。
繁芜回看向他,一脸认真地等他的下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