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微沉,打开院门后迅速落栓,往厨房走去。
药熬好后,放至温热,他此时的神情才稍稍缓和,端着药碗向繁芜的厢房走去。
厢房里,繁芜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已睁开眼。
从他端着药碗走进来,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曾移转。
在与她的目光交汇的刹那,竹阕乙端着药碗的手微颤,他一手扶她坐起,默然给她喂药。
她乖巧无比,这一次喝完药,没喊半个苦字。
一双清眸盯着他,像是仍在梦中,神志未完全恢复。
被她这双眼一直盯着瞧,竹阕乙到底有几分不自在,他让她躺下,又给她扯上锦被。
屋中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她不说话,也只是看着他。
他终于抛却这种不自在,伸手抚摸她的脸,她的发,又轻声低问她:“阿芜是出生在中秋那天结束的时候,还是开始的时候。”
繁芜未曾会想,答道:“晚上,我娘亲说是晚上,絮州城大户人家的烟火都已经放结束了。”
竹阕乙闭了闭眼,那就是了。
这女子,也许本该是出生在八月十六,是既望日。
母亲应该是记得清楚的,她在絮州的户籍上定然写得是八月十六,只是家中给她庆生为了喜庆用的是中秋。
年年都能在生辰这天时吃到喜欢的月饼,能与家人赏月,对很多人来说是开心的事。
想害她的人是宫中那位贵妃,许昭之。
她与许昭之同年同月同日生……
可阿芜没有凤格,她不该对阿芜动手的。
如画的凤眸迸发出幽寒的光,他周身气息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