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芜只恨当初为了方便将裙子都做短了一些没有完全遮住双脚,以至于此刻让他看到她的窘迫。
谢长思将马牵进院子来, 拴在马桩上,又关上门,落了栓。
繁芜后退一步,支吾地问他:“大哥……你今日不会是要住在这里吧……”
谢长思睨了她一眼:“我不能住在这里吗?”
繁芜被他急的抓耳挠腮:“也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你的院子吗……”
谢长思笑了笑,也不为难她了,道:“我喝杯茶再走总可以吧。”
繁芜一听长吁一口气:“大哥你等着。”
她说着提裙往厨房跑去, 沏了一壶茶提来。
此时屋中谢长思已脱了鞋子坐在茶榻上,炉子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繁芜提着烧好的茶走过来, 取了茶盒里的茶叶放入杯盏。
沏了两遍茶, 方给他奉上茶盏。
谢长思端起茶盏, 心忖:这女子当真是当他过来只为了这一口茶, 不过沏得还挺认真。
他抿了一口,不觉皱眉,茶水确有几分与众不同。
见她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坐着,他又不免皱眉:“坐这么远?还这么怕我?”
繁芜摇头,低声解释:“也不是,只是觉得大哥不喜和女子亲近,我自觉没趣, 就别往你跟前凑了……”
“……”谢长思无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长思饮完了茶, 屋中的灯花繁芜挑了也有三次了,她又瞅了谢长思一眼,心道已经快亥时了啊,谢长思究竟要什么时候走。
她正腹诽着,却骤然听得谢长思道:“阿芜喜欢阕乙?”
繁芜只觉脑中白了一瞬,仿佛是陷入一片白光中,半天走不出来。这一日之内,两次完全回不过神来,任谁也不好受。
可是此时听谢长思问出来,她又不觉得难受,反而是有一种解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