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看清齐保脸上那么诛心的笑时,她蓦然清醒过来。
即使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但她仍然只相信母亲始终爱父亲爱他们……
“爹爹和爷爷既然是为明王做事,又为何要监视他们。”
齐保冷声答:“进度太慢了。”
繁芜:“那当年絮州机关师的事又是谁泄露出去的。”
“谈耀之。”
繁芜缓缓蹲在地上,一时无法接受,当初北魏是借东齐国之手除掉了絮州。
“齐保你想多了。”当她再度站直后,她说,“我母亲并没有留下什么,若不是后来我听到絮州机关师的传言,我都不可能知道我父亲我爷爷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齐保狠皱眉,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这么聪明,儿时你父亲你爷爷没有教给你什么重要的儿歌之类……”
繁芜垂眸,捏着裙摆的手越来越用力。
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她都知道。
她都不可能告知谢长思的东西,更不会告知他们。
她抬头看向石门背后的铸造营,这里是比之南山洞崖更可怕的地方。
看到那些忙碌的士兵,看到各个营帐口黑烟滚滚。她的目光愈发森寒。
弥秋辅为顾家造的是强弩,这里造的却是……
齐保见她的目光落在那些冒着黑烟的地方:“想不想进去看看?”
繁芜猛地摇头。
见她冷汗打湿额前青丝,身体轻颤着,齐保笑道:“就这么害怕?昨日咬我时胆子挺大。”
繁芜:“可真记仇。”
齐保深看了她一眼,自知是套不到什么话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