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两日也算平静。
等竹阕乙再出去时,外头已有传言芙阳公主的马队已抵达箭城。
他得到消息时长吁一口气,于是出了一趟城去找竹部的线人有没有来留下暗号。
晌午时竹阕乙再回来,手里拎了几条鱼,他不敢买太多东西引起左邻右舍的注意。
住进来时和房东说是从北境逃难来此,这两日也有邻里前来串门。
他见繁芜不在院子,提着鱼匆匆踏进厨房,也不见她。
顿时有些慌了,放下鱼转身就要去找。
他知她性情,也知她做得出来偷跑去城中打听的事来……
方走出几步,却见这女子推门进来,见到他一脸慌张不禁皱起眉,疑惑道:“哥,你才回来又要出去啊?”
见她手里还提着食盒,竹阕乙方明白昨日邻居家的女儿煮了一锅鸡蛋送来,她大概是还了一碟什么东西过去。
她这人素来如此,旁人若对她好,她一定会还。
“我忍不住,将你给我留的那一块驴肉干给蒸了,清晨切肉片切得我手都疼了,切出来蒸了一碟,给邻居家的姑娘送去了几片,我吃了几片,剩下的全是你的,你快去吃吧。”她说着小跑过来,拽他去吃饭。
孔雀蓝的布鞋上小铃铛叮铃铃的,她唇角带着笑,灵眸微弯,明媚如斯。
仿佛一刹那间又回到了竹部时,她还是那个被娇养在府院里的竹部小姐,还是那个大门不出成日里看书习字盼着他回府的阿芜……
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此时此刻,甚至生出一种无力的妥协来,他甚至在想,即使一辈子如此也好,看着她嫁给她喜欢的人,看着她儿孙满堂也好……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也好,只要她偶尔还能想起他这个“兄长”,这日子也大抵是过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