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他们陆续看过几处民宅。
选来选去选了最初看的那一座,房东收了一个月的房租后将钥匙交给竹阕乙,离开前还说:“我这处地僻静,左邻右舍四周院落隔得开,晚上也无人打扰,最适合你们这样的小夫妻住了,你们若是住的长久一点,我还可以算你们便宜些。”
小夫妻……
竹阕乙的长眉微动,刚想说什么又打住了,这样也好,恐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必解释了。
房东走后,他转身回院子,只见那女子就站在门后不远处。
她微红着脸,脸上的神情却有些淡漠的。
“为什么不和房东解释。”她说。
竹阕乙身形微颤,袖中的手紧了紧,启唇道:“没必要,解释越多越让人觉得可疑,他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这样他才不会感到可疑。”
他说完手抵着唇咳了一声,繁芜察觉到他擦肩走过时轻轻晃动的身影。
终于,在他快要走到厢房门边时,她喊道:“哥,你沐浴完我给你上药。”
她知道这些日子在路上他都没有好好料理伤,她每每想要碰,又会被他伸手推开,他只是说伤口难看,会吓到她。
“不……”
“可是不能去请大夫,大夫会发现,是不是。”繁芜皱着眉头,声音也抬高了。他在路上说过不能找大夫帮忙换药,因为这伤势过于严重会被大夫怀疑是从战场出来的。
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高旭颜。
他抿着唇不说话,也似乎已经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