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芜点点头,“这倒是很符合你一闭关就是十年的性格,不过你这般强人所难也不好,迟早会被人阴的。”
听到这里,仪胥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繁芜皱眉看向他:“你不是高僧么,为什么笑的一点也不高深?”
“你是真的对佛法禅宗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勾唇。
繁芜凝着他,只觉得这张脸越看越像狐狸,她似停了一会儿,旋即回道:“我感兴趣又怎样?世间高僧不问清贫与富贵,但论男女。”
她这一句话倒是堵得仪胥凝然皱眉,哑口无言了。
繁芜明白了,他只是想找个知道谙智摩僧的人,和这个人聊起十多年前那一场辩经,可是她失了兴致,不想再听下去。
他是胜利者,闭关多年再开讲经,也只是为了宣扬他的胜利。
他的胜利,是寻常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当她弄懂这些,再看仪胥,只觉得此人与常人无甚不同,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一个在追名逐利的和尚……
繁芜微垂眉眼,真正的高僧从来不会是在禅院之中被人用金钱供奉着的,也从来不需要人来定义。
……
繁芜从禅室出来时,天色已阴沉下来,许多人离场,而顾流觞仍在等她。
她怔然片刻,快步走过去。
如她所料,顾流觞让她将禅室内见到的听到的悉数说与她听……
待繁芜说完,夜幕散下,寺庙内已是黢黑,菩提树下两个小和尚正在打扫,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煞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