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芜已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什么,顿时站起身来,料想是有人跟着她进了南山洞崖。
此处既是离部的禁地,不会是离酉的人跟着进来了,这世上能冒死也要跟来的人只有他……
繁芜想到这里,眼眶已发红。可到底对得起那人这么多年的教养,那些书也不是白读的,她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是平静地说:“即使是小姐替我请的向导也不行,此处子午道的事,只能我一个人知晓。”
听她如此答,弥秋辅心下已然明了,拱手道:“姑娘,那位向导现在在主营帐,姑娘若想去见,听我安排。”
繁芜:“那我等着大人。”
弥秋辅走后,她草草用了一点米酒,整理了一下衣裙,将她的行囊里那两套衣物重新叠好,她什么都没有带,只有这两套衣物,一套是过年时竹阕乙给她安置的骑装,一套是夏季裁缝做的。
她喜欢便带着了,因为做的有些大,她想她还能穿很久。
一直等到晌午,弥秋辅才来唤她去主营帐。
这时竹阕乙已经醒了,躺在床榻上,他的周围站着将军、副将还有军医。
弥秋辅带她进来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竹阕乙睁着眼看着头顶,那些人问他话,他不曾开口,直到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才僵硬地转过头来,看向她……
繁芜几乎是抢先一步告诉他们:“他不大会说汉话,也听不太懂,别为难他……”
她说话时,声音轻颤着,眼眶早已通红。
这就是她的兄长啊,即使吼她、恨她,也会冒死来找她的兄长……
疯子!他是个疯子吗?流了这么多的血!他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