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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让他掀窗,她便将车帘打开一条细缝,贴着窗口瞧着外面。

大抵只要她不露脸,他都不会阻拦她,所以他没有开口。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他眉间郁郁,又似乎是有心事,他在想事情。

她没敢打扰,专心看着风景,只觉得比去年时,兵主部新开了几条街市,街上的小贩愈发多了。

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絮州产的烟熏驴肉。那玩意贵的要死,她在絮州长到八岁总共吃过两次,母亲心疼他们,家里买了四块,一块给了爷爷,其余三块全给了孩子。

至今她还记得那滋味……

车抵兵主部竹部别院是晌午时,竹阕乙要去拜访贵人便先下了车,嬷嬷上车给她梳头发,问她要什么样的发髻。

这几日繁芜想总是要穿苗疆盛装要佩戴银饰的,到时候什么发髻都不重要。

便说了句“嬷嬷随意”。

头发也快弄完了,繁芜突然想到什么,有些慌张地抬头看向嬷嬷:“嬷嬷我给哥打的银饰带来没有?”

深怕自己贪睡误了事,繁芜都快急哭了,清眸蒙了一层雾色,只觉眼眶鼻头酸意聚集,只差下一刻眼泪决堤。

她省着所有赏钱,准备了一年多的,就是为了她哥大选时穿苗疆盛装时佩戴的!

嬷嬷差点笑出声来,本想诈一诈她故意说忘了,可这一看到她红了眼眶,便心疼肉疼,哄着她说:“带了带了,就是把老婆子自己落在竹部也不会忘了小姐的宝贝啊!”

繁芜破涕为笑搂着嬷嬷的脖子一阵亲昵。

她自觉占着阿梓的位置已是三年半,总该真心实意为竹阕乙准备一件像样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