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坚持而执着的身影,便仿佛,一切都还未拆开,他还是她身边沉默无话的、尽忠职守的侍卫,是她最贴心、最信任的庚。
只是他的脸上不再戴有帷面,往昔沉峻冷厉的容颜被月光添了几笔柔和,多了几许清隽。
蛮蛮凝定在他身上的视线,终于发热地错开,她往旁侧滑动几步,唰地一下拉开了房门,朝着庭院木桑花树底下的男子灵巧轻盈地奔了过去。
陆象行伸出双臂,将她接住,这是才留意到,蛮蛮足下竟未蹑履。
尾云的夏夜虽然热,但不穿鞋走在潮湿冰凉的地面,也会有寒意入骨。
陆象行轻声说:“踩住我的脚。”
她愕然不动,于是陆象行微微弯下腰身,将她纤腰一揽,抱住她,将她玲珑的玉足仔细体贴地放在自己的鞋面之上。
稳稳地踩住了,踩实了。
蛮蛮如今的肚子已经鼓鼓的,这样的距离下,她的肚皮贴向了陆象行的腿根。
衣料轻轻一蹭,男人的脸上便溢出了月夜下幸不可见的红云。
蛮蛮放柔嗓音:“你不是在含玉宫,和他们吃庆功酒吗?”
虽然那里的喧闹,在秀玉宫听不见,也不知哥哥那边的情况,但应该是这样的。她不知道,他怎会出现在这里,又在这里风露立中宵,等了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