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了稳心神,端着酒杯看向玉桃,眼里有感激,也有欣赏。
“裴娘子,梁某在这里起誓,他日我梁文山若功名加身,定不负裴娘子。”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眼波流转间,玉桃还在梁文山的眼眸中看到了些许熟悉的神情,那是她在宁朗眼中无数次见过的风景。
玉桃缓缓起身,向梁文山鞠了一躬:“玉桃相信梁公子他日必能高中,也唯有梁公子高中,才能帮到玉桃。”
玉桃的话里冷静且客气,也毫不留情地将自己需要的东西铺开摊在梁文山面前。
梁文山心中暗自苦笑一番,裴娘子对他,直白到不掺杂一丝男女的感情。
而他,只能时刻提醒自己要清醒与克制。
唯有这样,他才可以留在陪娘子的身边。
照徽三十九年春,得到殿试通知的举人纷纷入京等待最后的考试。
同月,照徽帝钦选东宫太子宫烨霖为主考官。
朝中纷传,这是圣上有意在为太子殿下铺路,培植自己的亲信。
但与太子殿下不合的四皇子一党也同样没有闲着,新年后,圣上也为四皇子宫烨承升了职,任户部侍郎一职,掌管地方赋税征收。
这样看来,太子殿下虽可以跟着圣上在御书房学习处理朝政,却并未有真正实权,平日里有圣上看着,也无法跟朝中大臣私下结交。
而四皇子眼下看着虽无皇储之望,但圣上是实打实给了一官半职,又是在肥水最多的户部,若能好好历练,必将能给朝中大臣留个好名声。
如此一来,冷了皇后一月有余的照徽帝,终于重新翻了凤仪宫的牌子。
所以,太子党和四皇子党仍明争暗斗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