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玉桃的那句话还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
极好极温柔?
裴宁自嘲地摇头,若她知道自己是那个被皇兄妹们说是不近人情,被外臣们说是杀伐果决冷酷无情的太子,不知玉桃是否还会这样温柔的待他?
这顿晚饭用的简单,由于大部分桌椅和部分酒缸被打坏了,桃花阁暂时无法营业,索性吃完饭大家就都早早回了房。
玉桃还在盘算着明日去找木匠打新桌椅的事情。
普通的桌子一个熟手的老木匠一天便能打出一张来,配四条板凳左不多三天的时间。
今日店里一共损坏了六张桌子和二十五把凳子。
玉桃一粒一粒算盘打着,唉声叹气。
这满打满算也得三十天左右,桃花阁若是真关上三十天,不光朱家小姐得喝西北风,她和宁郎小雪就也得喝西北风去了。
玉桃手里拿着的毛笔抵在鼻尖处,眉心蹙了蹙。
见那毛笔在玉桃的鼻尖染了黑,裴宁走过去,从玉桃手里抽走毛笔,一只温热的手抚上玉桃的脸颊。
“想什么想的如此愁眉苦脸,连鼻尖沾上了墨水都没发觉。”裴宁拿起刚才打湿的帕子,细心地将玉桃鼻尖的墨水温柔地擦掉。
玉桃噘着水润的小嘴,将她的困扰一一跟裴宁说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