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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他来了瑞安镇,一次都没有家里人来找他呢。

如此思索着,头就疼了起来。

玉桃很快就将柜台上的笔墨纸砚拿了来。

毕竟她不是平日里就用这些的人,宣纸是最便宜的宣纸,裁得整整齐齐拿来记账用的,就连毛笔和砚台也都是为了记账用的。

这还是金先生当年采买来用剩下的。

玉桃一齐抱来后放在桌子上,笑眯眯学着弟子拜夫子的样子,伸直两只胳膊后,两只手叠在一起,向裴宁轻轻鞠了一躬,忍着笑意道:“那就谢过裴夫子了。”

这句话对裴宁很受用,瞬间他就觉得刚才还在隐隐作痛的头就不疼了。

相反的,他觉得此刻心里痒痒的,格外的舒服。

便坐了下来,铺开了宣纸。

玉桃则有模有样站在一旁给裴宁研墨。

玉桃低着头,手里握着墨锭在砚台上来回地转着圈圈。

偶有几缕头发落到脸前来,不等玉桃动作,裴宁就已经眼疾手快将那些碎发别到了玉桃的耳后。

倒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只不过裴宁瞧着手里这支毛笔却不那么欢喜。

他知道这是从前那位背信弃义的账房先生留下的,他与玉桃成婚的时候,他远远见过一次对方。

账房先生没进来,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还是王大婶悄悄告诉裴宁:“以后离这个小人远一点,瞧着桃花阁出了事就赶紧攀了高枝走人了,亏得裴老爹在世时对他那么好!”

玉桃没将金先生跟她提亲的事告诉任何人,也算是保全了大家的颜面。

不过裴宁还是记了仇,瞪着手里这支被“小人”用过的毛笔,心里想着,早晚将他用过的东西都换掉!

等玉桃研好墨后,倒是没着急先让裴宁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