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经这样了,沦为半男不女的腌臜东西,管什么以后?
梁冲想到这儿,又不要命地加了一句:“……奴才也还舍不得陛下。”
符清羽眼皮都懒得抬:“滚。”
被梁冲一打岔,心中烦躁倒消解了些,能够更审慎地思考一些事。
程宝缨。
他被她牵动情绪,已经不是第一次……变得都有些不像他自己了。
为她准备好了婕妤之位,却没能得到半句感激……只有符清羽自己知道,他心里多少有些失落的。
见叶怀钦或袁逸辰与她接近,本能地不喜,恨不得将她身边的狂蜂乱蝶都清理干净。
不想让她看到他虚与委蛇的一面。
因她的喜怒嗔怨而惊慌,而失控,甚至……害怕。
怕她打开那只盒子,然后就会……永远离开他。
即使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打开那个盒子,也不可能离开……
幼时被扶上皇位,终日活在一群人精当中,符清羽对人心这玩意儿再了解不过了。
他看得清自己的心,所以和自己生气。
他待程宝缨,终究是与单纯的君臣、主仆不同了。
不同在哪儿?答案呼之欲出。
符清羽按着眉心,自嘲地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离不开她了?
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