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芸心头一松, 脸上绽出笑来:“还真是你啊, 沈矜, 别来无恙。”
沈矜少时曾在崔府住过八年,而她与崔幼柠那时有些交情,算半个手帕交, 因而也见过沈矜多次。
沈矜与他那双生妹妹沈念额间都有一颗朱砂痣,少时又都长得唇红齿白、粉雕玉琢, 站在一起时简直就像是画中观音座下的两个童子。
只是后来沈矜不知为何竟用匕首将额间痣给剜去了,留下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疤。
孙芸暗道可惜, 虽那块疤并不十分影响沈矜的美貌,但若额间那点红还在, 沈矜这张脸便足可与当今圣上比一比了。
沈矜淡淡收回目光,转回身去,一副并不打算与她叙旧的模样。
孙芸也不介怀。此人既是沈矜,虽一直不肯说到底要带她去见谁,但定不会伤她。
她心下松快,步子也不似先前那般沉重,跟着沈矜一路翻山越岭,到了一座木屋前。
沈矜也终于在这时候再度开口:“不远处有山溪,你可去那儿洗把脸,理下发髻,再抹点脂粉。”
孙芸听罢愣愣道:“为何?”
沈矜默了默,眼神复杂:“因为木屋中住的人,是苏逾,你当年的青梅竹马未婚夫。”
孙芸心神巨震,声音带颤:“你……你说什么?他……”
“苏逾没死。”沈矜蹙了蹙眉,“只不过——”
孙芸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急声道:“只不过什么?!”
“他失忆了,被一个姑娘捡走,”沈矜唇瓣轻启,“如今已与那女子成亲生女,姻缘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