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简觉得自己脑门都在突突地跳。
榕树后,沈矜也已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半晌才咬着后槽牙开口:“崔幼柠。”
他闭了闭眼, 强压着怒意道:“你嫌当年退我亲事不够羞辱我, 所以今日特意过来污我清名是是不是?!”
“谁污你清名了!”崔幼柠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窝火, “不是你自己说的喜欢我嫂嫂么?”
“我自己说的?”沈矜难以置信地用手指着自己,气得险些吐血,“来来来, 你说说看,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你十二岁那年!”崔幼柠压着脾气好心帮他回忆, “在崔府青湖旁的亭子里,你当着王家公子和孙家公子的面亲口说的。王家公子你记得吗?就是那个王逸。孙家公子的妹妹是宣平侯谢府的世子夫人孙芸, 也就是谢挽的嫂嫂,你少时把谢挽骂哭过可还记得?”
崔幼柠与谢挽不对付, 因着谢挽行事比她还嚣张,又极不喜她。那时她有一阵子说话结巴,谢挽带着一群手帕交嘲笑了她许久,她又怼不回去,憋屈得吃不下饭。
当初谢挽不知何故惹着了沈矜而被其骂哭,崔幼柠暗爽了好几日,因此记得十分清楚。
沈矜安静了下来,拧眉回想片刻,表情一点点变得难以言喻。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崔幼柠,唇瓣动了动,却好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终于,他握紧宝剑,脸色难看地低声说道:“我对你嫂嫂无意,那时是脑子抽了胡言乱语。”
榕树另一侧的孟怀辞瞬间松了口气,面色稍缓,而宁云简那张盛世俊颜已然黑了个彻底。
树后崔幼柠的声音传来:“那你先前喝醉酒来孟国公府,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