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回。”
他每次都这样说, 然后一次又一次食言。
宁云简也想停,但因已当了十余日的素和尚, 加之身下之人沐浴时许是用了牛乳, 又往里添了牡丹花瓣, 比先前任何一日都肤白胜雪、滑腻生香, 还柔软到不可思议,欺身上去的那一瞬就已叫他情不自禁喟叹出声,简直欲生又欲死, 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只能死死抓住最后一丝理智不让自己弄伤她。
最后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凄惨, 他抿紧薄唇停下来静了许久,胸口剧烈起伏着, 哑声道:“阿柠,唤朕夫君。”
这句话其实他已说过许多次, 每每都在最要命时开口。但他的阿柠昨夜竟咬唇生生扛了过去,一声都不肯唤他。
崔幼柠又听到他这般说,立时忿忿瞪他一眼,故意出言气他:“大昭礼制,皇后需敬称君王‘陛下’,不能以寻常妻礼待之。”
宁云简垂眸看她须臾,淡淡道:“唤朕一声夫君,朕抽离一寸。”
“……”崔幼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宁云简,你还要不要脸?”
宁云简哼笑一声,扶着她的腰作势要继续。
“别!别别别!”崔幼柠脸色一变,立时喊停,屈辱地闭了闭眼,终是将那个羞于开口的称呼说出了口,“夫……夫君。”
宁云简心间剧颤。娇柔声音似撞钟声一般在他脑海中久久回荡着,又似石子投入静湖,漾开圈圈涟漪。
阿柠……如今真的嫁给了他,成了他的妻子。
他心里一软,撤离了一寸。
崔幼柠见这个一向喜欢在床笫之间出尔反尔的男人这回居然信守承诺了,当即大喜,立时又唤了一声。
宁云简又撤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