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沈矜来过后,宁云简夜夜都非要留在她屋中睡,再于天不亮就悄悄起来赶回宫中。
她怎么赶都赶不走,又实在担心宁云简累着,只得陪着他早早安歇,好让他多睡会儿。
虽连着十余日同居一室,宁云简却当真一直忍着没有在闺房欺负她,难耐至极之时,也只是抱着她重重亲吻。
直到成婚前两日,宁云简许是猜到她母亲会来卿柠院同她说话,便没有再过来。
孟国公夫人泪水涟涟,抱住崔幼柠不肯撒手,哽咽着教她如何侍奉君王,如何待下。
她越说越难受。若女儿嫁的是寻常高门大户,自己还可用孟国公府的权势震慑女儿夫家,但如今要娶自己女儿过门的是皇帝,孟国公府还能震慑得了他?
皇帝的女人听起来光鲜荣耀,但生死荣辱皆在天子一念之间。孟国公府至多只能尽全力保住女儿后位,旁的却再帮不了了。
若是不嫁帝王便好了,首辅家和礼部尚书家的公子都很不错,御史大夫家的也还可以……
崔幼柠哭笑不得:“母亲,您说什么呢?”
孟国公夫人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立时小心翼翼地看向守在十步远处的女影卫。
女影卫别开脸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孟国公夫人松了口气,却仍有些担心,便故意当着女影卫的面奉承了皇帝几句。
女影卫将脸转回来,默默记下主子丈母娘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