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返程时总不好再麻烦人家绕路送她回去,所以仍是派了人立时回孟府再带一架马车出来。
沈念虽没她哥嘴毒,但也善于言谈,与崔幼柠说笑了一路。
崔幼柠忽地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小炭炉。
沈念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见状当即问她怎么了。
“无事。”崔幼柠答道,“只是觉得很暖和。”
沈念闻言似是松了口气:“暖和就好。”
崔幼柠侧眸看她:“但你是习武之人。我记得你少时即便在冬日,屋里都不生炭火的。现下不会觉得热么?”
沈念的父亲是玄阴门的宗主,她全家都武艺卓群。
不过,听闻如今这宗主之位已是沈矜坐着了。
崔幼柠忽觉有些恍惚。当年那个每天正经事不做,只知道欺负她的少年,如今竟成了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沈念的表情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旋即笑道:“我前些日子病了一场,身子还没好全,不敢再受寒。”
崔幼柠轻轻“啊”了一声,怀愧道:“原是如此。”
说话间五鸣寺已到了,崔幼柠与沈念先后下了马车,却见寺外停着镇国公府的马车,一位如冰似雪的美人搭着婢女的手躬身下来。
崔幼柠步子一顿,或许是因沈念在侧,此刻见到宋清音,她蓦地想起少时孙家和王家的公子曾打趣着问沈矜是否喜欢她,沈矜听后许是气得狠了,连脖子都是红的,立时朝那两人吼了回去。
那时沈矜具体说了什么,因隔了太多年,崔幼柠已记不清了。但大致意思是说,他才不喜欢她,他喜欢的是宋清音这样端庄矜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