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说了一会儿话,尔后瞥了眼崔幼柠身后站的女影卫,看着崔幼柠欲言又止。
女影卫知晓郑氏是想让崔幼柠支开自己,当即冷肃着脸色沉声道:“夫人莫怪,我等奉陛下口谕护卫崔姑娘,不得离开半步。”
郑氏只得将肚子里的话咽了回去。
她身后的婢子上前为崔幼柠添茶,崔幼柠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这是明柔?”
郑氏表情略过一丝不自然:“是。”
“打扮得愈发娇俏了。”崔幼柠打量了明柔一遭,尔后收回目光,端起茶盏抿了抿,随口道,“许是在母亲跟前伺候了三年,气韵与相貌都有了几分母亲的模样。”
郑氏也端起面前的茶低头啜饮,缓缓回了句:“她与我日日朝夕相处,看着自然有几分相似,若把她给你嫂嫂,届时你再瞧,便又会觉得她像你嫂嫂了。”
崔幼柠没多在意这个丫头,将茶盏放回案上,看着母亲的面容淡淡道:“父亲给女儿下蛊一事,母亲知道吗?”
郑氏闻言眼睛瞬间红了,端着茶盏的手都有些不稳:“柠儿,我……”
与郑氏做了多年母女,崔幼柠在她开口之前便知道了答案。
崔幼柠不欲再听,沉默须臾,命栩儿将六封信拿出,交给郑氏:“今年夏末女儿旧病复发,于中秋前夜写了这六封遗书,命婢子在我去后送到崔府。上天垂怜,中秋当日陛下竟带人救了我一命。因而这六封遗书本是无用了,但如今看来,倒还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