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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幼柠怔怔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十余日来第一回没有宁云简躺在身侧,她只觉一颗心都是空落落的,辗转反侧。

而她透过窗户看见对面的厢房一直未熄,直到她迷迷糊糊睡去都还亮着。

翌日又是宁云简蛊毒发作的日子,一行人照例在客栈歇停半日。

宁云简在另一间厢房,崔幼柠摸不准他是否愿意自己进去照顾。

她大着胆子上前去问守在门口的祁衔清。对方盯着她看了好半晌,让她越发没了底气。

昨日她打宁云简之时,祁衔清就在马车外,自是听见了。

祁衔清面色冷淡,却仍是将路让开了:“陛下到底愿不愿意姑娘在侧,属下也无从知晓,姑娘若真想知道,便自己进去看看吧。”

崔幼柠低声道了句谢,踌躇几息,迈步进去。

甫一进门,她便看见坐在床沿疼到脸色煞白的宁云简。

肖玉禄在旁不停为他拭着冷汗。

崔幼柠明显看出宁云简这回发作比之前那几次都厉害许多,不由心中发紧,快步走近。

宁云简怔然看着她,待她到了自己面前,眼睫便垂了下去,微微颤着。

崔幼柠鼓起勇气轻声道:“我来帮你擦汗,好不好?”

宁云简听后别开脸去,唇瓣紧紧抿着:“裴文予在一楼关着。今日阴雨,他的手腕旧伤也犯了。”

崔幼柠沉默须臾,转身后退。

见状,宁云简胸间妒意立时上涌,眉间狠戾顿起,再也维持不住原先强装的镇定神色,强忍着绞痛起身将她拽回,疼到胸口剧烈起伏:“你……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