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功让绛珠误以为她跟拓跋纮不清不楚,但是那边不是傻子,若她一直待在伽蓝寺没动静,估计还是会引起怀疑的,唯一能继续跟拓跋纮扯上关系的办法只能乖乖照他说的去做,可是她远在佛寺,如何能办到?说来说去最好的办法还是得先回宫,可是回宫就得面对魏帝了。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可是更烦躁的事情还在后头,当她看见斋堂配给她们的陈茶与糙米粗食的时候,她震惊了。
菩提斋离斋堂很远,领回来的带麸皮栗壳的粗面馍馍基本是又冷又硬,这些地方又不允许生火,黑硬黑硬的馍馍简直难以下咽,比她当年逃荒吃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吃的不像样就不说了,早上四更便要起来去法堂做早课,晚上亥正才下晚课,中间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间带着还要她去抄刻经书,禅坐,其间法堂的执事会一直命人看着,若有懈怠,可不管是娘娘还是贵人,一律戒尺伺候。
而且也不知因她是南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阮阮隐隐有些感觉,那为首的执事对她尤其严厉。
清规戒律不过四个字,可等她真正体会到的时候,却发现是如此难捱,这些年在春风坊被精细的养着,对比起来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本来自东都到邺城,一路颠簸与风尘,她的身体几乎就没怎么休整,加上在异国他乡这段时日,惊惧与忧思过重,没几天她就生病了。
刚开始只是肠胃略有些不舒服,连着两天腹中绞痛,后来开始呕吐,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加之她没怎么吃东西,几日下来,原本流畅精致的下颌下巴立马尖了不少,看着可怜兮兮的。
生病可不是小事,青芜去找寺里法堂的执事商量,看能不能暂时免去公主的早晚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