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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穆陵河看了眼阿史那浑,不想顾及他的眼神警告了,有些话他不吐不快:“殿下,您在宴上说那番话是故意的吧?您为什么不阻止和亲?这样就不用将虎符交出来了,陛下又敢拿您怎么样?现在这样对您有什么好处?”

其实问完他就有些后悔了,殿下向来是个狠人,哪一次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偏偏也从未失手过,当初不正是看中这一点才背着家里死心塌地的追随的么?

几人这些年出生入死,殿下不摆主子的谱,但是不代表他们可以不把自己当下属,阿史那浑朝着拓跋纮抱歉行礼之后,赶紧推搡着邱穆陵河退下。

指腹传来粗粝的触感,拨弄菩提子的手一顿,为什么?有何好处?

正面跟皇帝叫板,那是傻子的才选的路,得流多少血?南唐虽软弱,到底古话说得不错,比如“以退为进”,“四两拨千斤”。

这个四两杀不得,留不得,父皇会将她安置在哪儿呢?

想起太子这些日子没少在南唐使臣们下榻的驿馆转悠,拓跋纮薄唇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不知为何他十分看好那个女人,她确实有狐媚惑主的资本。

且看看到底是父子情深,还是红颜祸水。

夜渐渐深了,宫宴散去,皇城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魏帝却并没有休息,他站在高高的丹陛之上,凝神眺望这片陷入沉寂的红墙碧瓦,十二白玉珠串的冕梳微动,袍角蔽膝在夜风下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