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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想阿樾早在结识他以前便对旁的少年郎动心,程涉川便觉难以忍受,这人当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程涉川按眉,再没耐心听他多说,“你且吃了饭快去忙你的事吧。”

李轲没趣地一顿,这样的话都听不得了?

程涉川积威太重,李轲不敢抱怨,心有不甘地闭了嘴,但瞧着他像是当真往心里去了,看起来很有几分克制的烦恼,李轲又觉心里暗爽。谁让这人早早便定了要去过潇洒日子,让他在这□□里多受一些挫,也能弥补了旁人心里的不平衡。

是夜,聒噪的李轲早早离开了,岛上又陷入了一片冷寂。

这不过是阿樾不在岛上的第一天,程涉川翻了一个身,辗转反侧,想起身找点事做,又想起他现在算是个闲人,并无多少公事可办,也不耐烦再读书,更觉无事可做。

从忙碌里突然脱出身来,便是这般空虚的寂寥,但说到底,最要紧的还是身边少了人罢了。

程涉川又辗转,想起了巷子里头的那个四进小院,不知现下她在屋里做什么,时候尚早,尚未到她平日里安眠的时候,想必这会儿应是在读读话本子吧,又或者是在和她父母叙话吧。他们久别重逢,必有许多话要说,她定是忙得压根想不起他吧。

不像他,无一刻不在想她。

屋里的蜡烛烧着,他并未灭掉,蜡油一点一滴地滑落,程涉川不着边际地想,时日久了,这盛放着蜡烛的烛盏想来也会被水滴石穿吧。便如她和他的感情一般。

她说他是个极好的人,又说他们两情相悦,他心里欢喜,心就像朵云在天上漂浮着,可又不踏实。何时才能成婚呢,大概只有成婚了才能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