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的妻子又有什么好呢,便是连他自己都深为朝堂烦忧,她必然也会愁苦于府内杂事吧。这实不是一个好位置,哪有做一个女冠更令女郎潇洒快活呢。
酒意愈发上头了,马车轮咕噜咕噜转动着,在寂静的夜市里清晰可闻。因着黑雾的缘故,现下夜里京城的百姓都不大出来了,偌大的京城此刻也显得有些冷清。他分心辨认着路,离程府已愈发近了。再过片刻,便到府上了,过不了一会儿,马车便要去到那岛上了。
外头的寒风也愈发得猛烈了,呼啸着奔驰而过,惹得车帘一阵阵扑哧扑哧得响,搅得人心内烦乱。
马车停下,竟是已到了。
抱朴抱真早已候在门口,终是等到马车回来了。只是二人等了许久,不见车内有动静,疑惑着对视一眼,试探着上前,轻声唤道,“郎主、郎主……‘
车帘终于被拉开,一阵酒气散开,抱朴抱真一惊,忙欲要搀扶。
程涉川刚要摆手,他不过喝了两小杯,算不得多,酒气浓全然是因着衣服沾染了酒的缘故,可这会儿他蓦地福至心灵,状作无意地收回手,顺着抱朴的搀扶下来。
“郎主,您这是喝了多少,怎得脸色这般差。“抱朴焦急,也顾不得压低声音。
他喝酒上脸,脸色差全然是因了方才思虑的缘故。
程涉川不说话,他顺着大半身子的力道,半靠在抱朴臂上,瞧着行路也甚是无力。
抱朴心内一惊,忙叫了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抱真往里头去请抱玉姑娘做个醒酒汤。
抱玉姑娘现下歇在女郎的屋里,抱真忙提步往女郎的屋里跑去,那小短腿儿短促有力,带起一阵风,过了几个跨门,又几步并作一步地上了台阶,喘着气,顾不得礼仪,叩门而入,叫道,“抱玉姑娘,不得了啊,郎主被灌得连路都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