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贵人来说,恁是有没有得罪了他,让他不顺眼了就有可能被责罚。
这便是现今这世道。
有时抱玉也感慨,幸而虽则郎主看起来也只在女郎面前温和一些,瞧着难伺候,但对女婢奴仆动辄无故打杀是从没有的。女婢奴仆向来惧他,也是因了他身上的气势罢了。
算起来,也是为奴为婢的一点幸运了。
只是这幸运不知在女主人来后还能不能维持。
抱玉不由又想起方才的乱想,若是女郎做了他们的女主人,日子怕是会更好过些吧。
不过不谈实际的问题,只瞧方才女郎的态度,这想头应是彻底无望了。
抱玉是好心,林九樾虽不以为意,也是放在了心上。
两人出门去,却见程涉川站在门口,一身朝服,凛凛威风,发由玉冠束着,一丝不苟,朗朗白日里,阳光明媚,惠风和畅,这人却像是带着刺骨的寒风,看着很是阴沉。
因是背光,看不清脸上的神情,瞧着更是古怪。
这人怎么又一声不响地等在门外,林九樾心内腹诽,面上态度倒是不错,行了个礼。
抱玉更是惊惧,她向来审慎,生平头一回莽撞竟就被郎主看见了。
还好,郎主虽则面色难看,却好像并未怪责,只抬手示意她退下。
抱玉见状,忙不迭呵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