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均等着林九樾的吉利话,却没想到这童子竟真的端详了起来,煞有神色。
过了许久,方道,“程公子体弱,魂火流体状,命中多水,水,才也,富贵人,然水满则溢,需木土压之,若是迁往北地,或可富贵延年。”
未尽之语,众人皆懂。
“若是不迁往那苦寒之地,那…………”老夫人欲言又止,她也不妨这稚子竟当真口出无状,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斥责,又怕当真如此,一时间情绪复杂,半晌说不出话来。
却听那小童镇定道,“若是不迁,命不久矣。”恍若不曾看到众人各异的神色。
老夫人神色冷了下来,人都喜欢那报喜的,因而说吉祥话的便格外讨喜。但凡说的是那不吉利的,便是这事与说的人无关,也难免不被人迁怒。
却是那最该生气的人,仍清冷冷地站着,脸上甚至可见几分笑意,只是说出口的话却不甚中听,“若是不迁,不知是否能用钱财化解?”分明林九樾尚未答话,程涉川却像已然知晓林九樾的回答,双眼如黑云压城,似嘲非嘲,若是此刻对着的是旁的小女郎,此刻怕早已吓得跪地。
怎奈林九樾不是一般人,顿也不曾顿,一本正经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又怎能凭此改人命数。”端的是正经凛然。
便是老夫人也侧目,疑心方才自家冲撞了仙童,只让她将自家二郎送往北地,实在也是舍不得,更何况二郎的身子,又如何能在那等地方生存。
一时间,气氛凝滞,林九樾也有些懊恼,她受祖训教导,要么不言,但凡言语,必说真话,这也是为防族人凭异术坑蒙拐骗,有损阴德。方才她见程二公子钟灵毓秀的人儿,不过这么小的年纪,便命不久矣,实是有些不忍心,这才多言。如今看这情形,却是给自己惹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