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罪无可恕，但聂阁老说了，在你死之前，还想再见你一面。”踏雪继续道。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火凤眼前似乎浮现了那个清矍的身影，坐在一张轮椅之上，每当自己舞剑之时，他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中满是不遮挡的偏爱和欣赏。蓦然浮上心头的画面刺得火凤心尖一痛，口中却轻蔑道，“想让我死，也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

踏雪没在跟他废话，与久修阁的人慢慢聚拢布阵。

无疆此刻无神顾及那边，心神皆系在西流之上，不断地将内力输入他的体内。她不应该冒失进攻暴露身份，把西流一个人留在危险之中，让火凤有机可乘。

就在她万般懊悔之时，一个虚弱的声音跃入她的耳间。

“够了。”西流缓缓睁开双眼，轻声道。

“你醒了！”无疆心中石头瞬间落地，“感觉怎么样？”手中内力仍未停。

“别消耗内力。”西流想把无疆的双手拉开，但是他此刻即便使尽全部力气，也抬不起手来，只能用虚弱的声音再次重复道，“小白花，我没事，别消耗内力，留着对付火凤。”

“火凤有踏雪和久修阁……”无疆刚想说，久修阁还有六百余人，踏雪也在其中，他们有专门对付火凤的剑阵，可话到一半，她忽然察觉到不对劲，抬头一看，竟看到所有人都面露苦状，仰着头，双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仿佛不能呼吸，一个接着一个相继倒地。

甚至连踏雪都已单膝跪地，满脸黑气，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口中飘出，“毒……空气中……有毒……”说完便倒了下去。

无疆下意识地一把撕开裙角，捂住西流的口鼻，马上又想到西流本身因着寒毒而百毒不清，又挪开了手。她想去救踏雪，但让她头皮发麻的是，因着长风军和久修阁人的中毒倒地，那些本被压制住的赤日爪牙没了阻碍，重新站了起来，慢慢聚拢在火凤身后，像是筑起了一堵黑压压的墙。

无疆慢慢起身，将西流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