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天,无疆听着风乙的话,开口还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了一声粗重绵长的呼吸,仿佛从无限深的地底下重新透过气来一般,重重地砸在了无疆的心上。
“西流。”无疆伏下身去,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可西流尚未睁眼,眉间却紧紧拧起,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小白花,你先出去。”
无疆微微一怔,但听到那刻意压制着的颤抖的声音,看着眼前极力维持着平静但即将崩溃的面容,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南宫家的院子中间,有一颗早已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干粗壮如有两人宽,无疆静静地靠在树上,目光似乎漫无目的地望向远方。
此地与西流的房间隔了一条长廊,可无疆此时的五神六感是何等的敏锐,即便是一片雪花飘落的声音她都能听见,更何况西流虽然极力压制但仍旧从喉咙间滑出的难以掩盖的呻。吟低吼。
每一声都砸到她的心尖。
她终于明白了风乙口中“巨大的痛苦”的含义。
无疆的脸上始终没有一丝表情,但眼中不知不觉浮起了水光,她就这样静静地听着,等那边从压抑的嘶吟变为虚弱的喘息,等到那喘息声渐渐变为平和的呼吸,她才抱着剑,若无其事般慢慢地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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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里外的东朝大殿,苏冕肃然端坐,眼中杀光乍现。
他的桌上摆着襄芜战败的消息,而这本该是万无一失的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