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西流给她找了个微甜酒性不强的果酒,自己则抱着仙醇烈酒,靠在落了些灰的酒缸上,拿着夜光杯一口一口地喝着。
不知道是酒太烈,还是西流本就不胜酒力,没过一会儿,他的脸就泛出红晕,连带着眼睛也红得过分。
无疆爬到了一个高梯上,抱着个酒坛子,一只脚荡着,低头看西流,问:“你醉了吗?”
西流他低垂着眼,声音低沉而沙哑,道:“醉了。”
无疆道:“一般人都说自己没醉,你怎么却说自己醉了。”
西流轻笑起来,只是这个笑格外地缓慢,像是墨水逐渐在白色的宣纸上晕开,他仍旧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无疆脚尖轻轻一点,从高高的爬梯上落下,坐在西流身边,她想问问他为什么一直低着头,还没问出口,就发现西流的头一偏,落在了自己的肩上,轻声呢喃道:“我从来不骗小白花的。”然后就真的睡过去了。
他的脸红红的,无疆忽然忍不住伸过手去捏捏,可是手伸到一半,陡然停在空中,那双闭着的眼睛中陡然落下两行泪。
无疆弯下腰,把他放在肩上背回了寝宫。
盖好棉被,无疆又给他烧了壶醒酒的茶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又蹲下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又把醒酒茶放在小炉上温了温,最后终于蹲在床侧,轻轻说了声:“西流,我走了。”
明明知道他听不见,她又说了句:“我会回来的。”而后弯下腰,轻轻抱了下沉睡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