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尽管拿去!”小慈斩钉截铁道,带着孩子式的天真和无畏,“小时候娘亲就教导我,做人要堂堂正正顶天立地,无愧天地,无愧自己,小慈这辈子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恩义是一回事,我的人生是另外一回事,若我这辈子要做着自己不愿意的做的事情才能活下去,那我不活也罢!”
无疆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她还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时就有一种英雄式的侠义和天真,她不是在千娇万宠中长大,她经历过苦难,遭受无数白眼,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年代依旧保持着原则和热血,多么难得。
无疆由直起腰,再次抬头望天,忽觉星海浩瀚,乾坤朗朗。
所谓身不由己,所谓迫不得已,不过是懦弱奸猾者的自欺欺人罢了。
“小慈,谢谢你,你比我厉害多了。”
无疆走到门前,她没有踏进去,望着屋中那一抹温柔身影,隔着整屋的光影,道:“
那一朵孤燃花,我赔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纤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声音却划破夜空,远远地传来,“但你要活着,等我回来。”
要活着,等我回来。
没有人拦她,延武的弩队早已撤走,她径直从后院走到前堂,穿过林木和假山,迈出朱红色的大门,繁华的西宣大街在夜色中归于沉寂,灯笼高挂,凉风卷起地面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
无疆从宽阔的大街拐进无人的小巷,骤然停住脚步。
八抹黑影不知何时立于墙头,巨大的兜帽从头盖下,来得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