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疆手上缠着白布,西流低头轻笑,“要不要我——”
“不用。”后面三个字还没出口,无疆一下子拆开了手上白布,端起碗自行喝了起来,“感觉手好像不疼了。”她一边喝一边解释着。
常人这个时候还在艰难的结痂阶段,她的手背已经长出了一片红嫩的新肉,过不了几天就能恢复得跟其他地方一样,看不出曾经受伤。 西流还在研究她的手,她已经放下碗筷,伸出刚才被自己咬伤的舌尖舔了舔嘴角,露出满足的笑,然后侧身问道:“刚才那小孩,阿笙,能收拾得了那头野猪吗,看着比他人还大,要不我们去帮把手?”
两人来到厨房的时候,阿笙正一个人摆弄着三个灶台三口锅,每个灶台前都放着一把凳子,他小小的身子站在上面,正上演一场“庖丁解猪”,手法娴熟流畅十分老到。
无疆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实在是多虑。
阿笙听到身后动静,转头看到两人站在门口,小手一挥,刀光一闪,道:“炊烟姐姐你快出去,这里油烟重,对姐姐皮肤不好!”说完轻盈一跃,跳下凳子,
钻到另一个灶台后面加了一把火,堪称临危不乱,井井有条。
无疆站在门口出神地望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进去无非是给他添乱,侧头看了一眼一脸欣慰的西流,默默地退了出去。
孤峰千仞,山河辽阔。
无疆立在崖边,身上披着件极稀有的银蓝色的狐裘大衣。
西流从延武那里拐来送给她的赤红色狐裘扔在了原先的马车上,这件银蓝色的狐裘是用早年师父从北方极寒之地打的北冥蓝星狐皮毛缝制而成,颜色特别,也比寻常狐裘暖和,无疆裹上身之后便觉浑身温热,跟着西流在这山上走了一圈。
“原来你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无疆低低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