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微微眯起:“她很矛盾,很有趣。”
“哈?”,延武真是败给他了:“哪里矛盾……哪里有趣……”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扶手,指尖摩挲,木头光滑细腻,他的眼眸微微暗下来:“她的手很好看,习武之人不可能有这么好看的一双手。”
延武立马心领神会,摊开自己的手,手掌指腹布满了坚硬的茧:“每一件兵器,每一种武功,都会在手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即使是大家闺秀,常年练字指侧也会磨出茧,即便养尊处优什么也不做,也绝不能如孩童般细腻。”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指腹摩挲杯沿:“似乎不谙世事,行事作风却小心谨慎,滴水不漏,对外界充满警惕。”
延武看他手中那杯茶:“一口都没喝,如此警惕之心不像初涉江湖,可若非初涉江湖气岂会不知杀手榜,即使不知杀手榜,也不可能不知久修阁。”
他目光微转落在角落被血染红的棉布:“她心肠软,大火中将湿透的外衫给了昏迷的孩子,却也狠辣,烫焦的头皮,钉穿的脚板,齐根截断的双耳,刀口又快又狠,没有丝毫犹豫。”
延武眼光渐渐转深:“看到小白兔受伤而心疼的女子的确很多,但是敢杀鸡的女子却不多,更别说会为了救一只小白兔去面对一只老虎,那样稳的手不像是第一次对人出手,她武功如何?”
他摇头:“没亲眼见她动过手,但是轻功不错。”
延武道:“我派人去查。”
他却抬手:“不必,你专心去查孩子的事,她,应该跟这事没多大关系。”
延武看了他一眼,眼角弯弯,忽然觉得有趣:“也是,大概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爱管闲事的女侠而已。”
他和女侠,有趣,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