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红了眼眶。
丽姨听得正义感顿起,一向慈眉善目的她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我们西王都只有一位王后,那人真是不要脸,天下怎会有如此狠心的爹,我们虽是贫苦人家,也不这样待自家女儿!”
说完又觉不妥,看她血色全无,不由得心疼:“姑娘你也不要太伤心,许是你阿爹一时糊涂,现在在后悔呢,你先坐着,我让我家那位晚上宰一只鸡,熬个鸡汤给你补补。”
无疆看得出他们生活拮据,杀一只鸡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萍水相逢不必让他们做到如此,连忙制止:“不用不用,我好得差不多了,不必破费。”
丽姨道:“那位救人的姑娘把你托给我们的时候给了不少银子,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别说是鸡了,连一头牛的买得起,”对了,她还留下一个包袱,说是你的东西,我们没打开过。”
入夜,无疆对着这个包袱皱起了眉。
包袱中并非她原先想象的首饰银票,肚兜红袍,而是各种稀奇古怪甚至她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一件破败的黑色衣服,展开来看左胸口有一个洞,三枚针,却比缝衣针细很多,一双光滑绵软的手套,还有一张薄薄的透明的东西,把它平铺在桌面,昏黄而不断摇曳的灯光下看起来十分的阴森恐怖。
无疆意识到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记得小时候被人贩子抓走,右腰侧被他们用烙铁烙下了一个古怪的印记,后来她侥幸逃出,历经艰险才摆脱追踪,但烫伤的地方并没有处理,又在逃亡过程中因各种汗水雨水粗糙肮脏的布料而腐烂,后来一直反反复复,好了又烂,烂了又好, 最后留下一个异常扭曲丑陋的疤痕,而现在这个疤痕完完全全消失了,连一点点痕迹都找寻不到,肌肤宛若新生。
不只是右腰侧的伤疤,被鞭子抽过的背,被石头划伤的腿,都再也找不出痕迹,甚至连原先锁骨左侧的青痣也不翼而飞,脖下一片白皙。
也许伤疤尚可托人治愈而抹去,可与生俱来的痣怎会不见,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