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讲,大胤社稷稳定,死一个安国公怎么了?”
仁昌帝不欲再提安国公之事,派护国公去安抚安国公的门生,欲将此事平息,可顾慕却先给他上了折子,要辞官隐居江南。
等仁昌帝派陈公公去到他府上时,他已坐上马车离开上京城,陈公公回到宫中与仁昌帝言说:“陛下,顾中书擅琴亦好作画,常提笔在书案前处理公务至天亮,如今这手已然是废了,有隐居之心,陛下也该理解。”
仁昌帝当时站在窗边,看着巍峨宫殿,思及这些年他与顾慕在一处时既是天子与臣,又是至交好友。
顾观南为大胤做了太多事。
他叹了声,对着皇城只说一句:“是朕寒了观南的心。”
顾离在顾慕这里待了有半个时辰,将近来之事都与他讲了。临离开时,与顾慕说着:“言松离开上京城时,虽对你多有怨念,近来的书信里却亦常问起你。”对于顾离来说,女人和南雁三州的主将之位。
自是后者更重。
他身为大哥,不愿看到顾硕与顾慕长此离心。
——
接下来的数十日,顾慕依旧是在府上‘养伤’,仁昌帝这些日子命人给他送来了宫中名贵的药材,直接命吴院使住在了恒远侯府。
这日,吴院使与他说了顾慕的伤已无碍,再养上几日便可痊愈。
仁昌帝便又让陈公公亲自跑一趟恒远侯府,退了他的辞官折子,命他五日后上朝。
陈公公拿着这本折子来回跑了数十趟。
仁昌帝俨然已有了怒气,对着陈公公道:“朕都已这般待他,他还要如何?不愿再入朝为官,大胤还缺他一个中书令不成?”
仁昌帝怒归怒,让陈公公继续去恒远侯府。
最后,仁昌帝也是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