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蓝僵硬地扭头,问:“顾世子呢?”
那将士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
半响,耷拉着脑袋回道:“他为了毁掉敌人的辎重,自愿带人出城炸山,孟副将帮他打掩护,他们……”
他停了好大会,喉咙干涩,“他们都是我们大楚的英雄……”
沈从蓝的心口好似被巨石猛锤了一下,钝疼得差点站不稳。
那将士闷声补了一句:“长公主这会也在城里。”
“她失去了顾世子,还强撑着上高台击鼓,吹了一夜的风,劳累加心郁,已经病倒起不来了。”
沈从蓝好似被人抽去了魂魄,伫立在原地,任由初冬的寒风无情吹过自己空洞洞的胸口。
秦归晚一口气奔到楼梯后的无灯处,将整个人隐匿在暗影中,背靠着墙,咬牙无声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她擦干眼泪,再次上了城墙。
凌晨换值时刻,来替她的居然是沈从蓝。
沈从蓝穿了一身黑色盔甲,英武的身躯更显威风。
他身上还沾染着深夜的寒气,眼睛满是血丝,缓步走到秦归晚面前。
“秦姐姐,我不能让顾大哥白白走了。”
他目色刚毅,嘴角却溢满苦涩。
“我要守好这里,让他看着箕城平安无恙。”
秦归晚抬头望向城外,似乎要穿过那些黑寂看到什么,她轻声呢喃:“他会看到的,还会替你感到高兴。”
她缓步下了城楼,骑马回府衙的路上,迎着寒风,任由泪水肆意滑落。
……
城内有了粮,士气一时到了顶点。
东羌忽然一连三天没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