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送走了柳四娘,回到家,沉默对坐,皆无心说话。
大战来得猝不及防,当夜,大雨如注,东羌的挛鞮将军带领七万精兵顺着巴库大漠的东边进入,正式进攻大楚。
大楚早已做好迎战准备,双方在大漠边缘交界处展开厮杀。
交战一昼夜,下午,大雨骤停,泥土的潮腥和血腥搅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浓郁得刺鼻。
水雾让天地蒙上一层白纱,东羌的飞狼旗被砍掉了一半,狼狈不堪地和脚下的黄泥混合在一起,地上死尸遍地。
夜战结束,大楚险胜,东羌兵马暂时撤退。
有将士兴奋高喊:“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第一场正式交锋便获胜,众人士气大增。
顾濯缨双目布满红丝,盔甲和脸上溅满了鲜血,他单手持剑,勒马到孟盼面前。
血水顺着剑身不断往下滴,马蹄溅起阵阵黄泥,在黑色的盔甲上格外明显。
“东羌不会甘心的,他们很快会卷土重来。”
孟盼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英气的双眉紧蹙,抬头看了眼远处,低喃道:“下次想打赢没这么容易。”
顾濯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雨雾白茫中,老将军提着带血的长刀,一身萧杀之气,左臂鲜血直流,副将指了指他的左臂,老将军低头看了一眼,并未作声。
这次能获胜,完全是孟将军提前十几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孟将军五十了,在这场大战中,左臂受了伤。
顾濯缨隐有担心。
经历了一场恶战,顾濯缨回到营寨浑身疲惫。
他取下头盔扔在了椅子上,路绥帮他卸盔甲,随口问道:“世子爷,秦姑娘有没有离开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