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可看到镜中人短发齐耳,皮肤白净,明明才十五岁,却双眼无神,身上萦绕着一股暮暮沧桑之气。
她抚了一下手腕上的金镯子,无悲无喜,就那样垂首沉默定着。
婆子进来,欷歔一句:“小姐,路官人虽好,可这感情之事不得勉强。”
“我看二公子对你也是极好的,待你养好头发,可让二公子帮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你为何非要出家?”
沈安菱抬头望向院外。石榴树枝叶茂盛喜人,满枝头的大红石榴压得树枝弯下了腰。
她口角发苦。
石榴,多子多孙。
此生与她无关。
她第一次见到路绥,便着魔般对他一见倾心。
她知道二人身份悬殊,永不可能,从不敢表露半分,只求顾濯缨多去沈府几次,她能远远看他一眼。
在路绥送她金镯子的那一刻,她以为他们终于有了机会。
终究是她妄想了。
“我无处可去了。”
沈从蓝早晚要回京都,她不想再回那个伤心地,留在这里,亦没有任何念想。
除了出家,她不知道自己的余生要如何度过。
第205章 玉牌
“开门,沈安菱,开门!”路绥敲门的力气很大。
沈安菱听到敲门声,不等婆子有动作,本能地提着裙子就往外跑,跑到门口,看到沉着脸的路绥,心里酸苦又欢喜。
她努力敛住酸涩的眼眶,朝他扯了扯嘴角,“路大哥,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