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艺是他家祖传的,看在沈晏之同是大楚人的份上,他把配方无偿相告。
沈晏之记下了配方,将自己身上仅有的银子都给了他,望他能早日平安回到大楚。
老翁感激不尽,说了自己在大楚的住址,希望沈晏之有朝一日能去他家里做客。
沈晏之回来,将此事告诉她,二人齐齐唏嘘不已。
事后,他们按照配方做的酱姜,味道始终差一点。
她有些失落,沈晏之拥着她,信誓旦旦道:“晚晚,等我有机会带你回大楚,我们去他家一趟,让他再亲手做一份给你。”
她无奈叹息:“可是我身子不好,不想为了一罐酱菜走那么远的路。”
沈晏之按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你就在家里等着,我去取。”
她嗔笑,“一罐酱菜而已,京都到汝南那么远,你真的要亲自跑一趟吗?”
他颔首,黑眸明亮如火,“晚晚,只要你想吃的东西,哪怕是半块馒头,我也可以跋涉千里为你去拿。”
思绪回笼,秦归晚捏着信,五味杂陈。
她还记得,当时她神色恹恹地躺在家里,沈晏之带着一身风雪从外面回来,从怀中拿出一罐酱菜,对着她笑得温柔缱绻。
“晚晚,你看,我又买了一罐酱姜。”
酱姜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让那个时候的她觉得,胜似一切人间美味。
不知不觉间眼圈开始泛红,她仰头逼退泪意,苦笑一声,伸手将信放到烛火上烧了。
火苗疯狂舔舐纸张,红光闪烁,字迹一点点消失,很快只余下一点黑色残灰,被袭进来的风吹得四处飘散。
秦归晚望着这些打转徘徊的余烬,呆呆出神。
有些东西,死在过去,早已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