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沈从蓝是否去见,沈从蓝默了默,斩钉截铁道:“去。”
冤有头,债有主,给他下毒和害死他父母的人都死了。
沈安菱没做过伤害大房的事,他还不至于无缘无故将怨恨撒在一个无辜的弱女子身上。
更何况这姑娘还和他流着一样的沈家血,少时一起玩耍时,也曾追在他身后,笑脸盈盈地喊他二哥哥。
今早,天阴如刷墨。
乌云沉重厚实地压在箕城上空,空气潮热沉重,堵得人喘息不畅。
沈安菱醒来后,坐起身,呆呆望着外面的天,低声说了一句:“要下雨了。”
婆子见她精神萎靡,以为她是昨日车马劳顿所致,询问她是否要看个郎中?
沈安菱摇摇头,“我没事。”
她起来洗漱后,吃了早饭便怔怔坐在窗边,直直盯着院门方向。
婆子开始收拾屋子,几次回头看沈安菱,都怀疑她是否化成了石像,居然能坐在那里一直纹丝不动。
到了中午,豆大的雨滴开始从天上接连落下。
不到一刻钟,雨滴变成了倾盆暴雨,噼里啪啦砸在青瓦上,汇成一条雨柱,顺着瓦垄疯狂冲刷而下,在屋檐下挂起了一道长长的雨帘。
院内的石榴树在风雨中左右摇晃,枝叶被吹落满地。
闷热瞬间被驱散,屋内凉爽了不少,婆子站在沈安菱身后,随着她一起看向外面水雾茫茫的院子,眉开眼笑道:“这场雨下得真好,一下凉快不少。”
沈安菱眼神空洞,呢喃道:“是很好。”
也许沈从蓝不是不愿意见她,只是因为雨太大,才暂时来不了。
婆子中午做了好几个菜,沈安菱没胃口,什么都没吃。
这场雨来得快,走得也快,到了午饭后,诡异地停了。
太阳再次露出脸,热烈地打在地面上,将青石板上的雨珠折射出五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