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菱顿时面色煞白,嚅动着嘴唇道:“别乱说。”
“我怎能嫁给他为妻。”
她早已不是沈家小姐,是人人鄙夷唾骂的沈群山之女。
如今无父无母,又绞过头发出过家,还被卖进过青楼,哪配的上当路绥的正妻?
她更不敢奢求光明正大嫁给他。
能一直无名无分跟着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婆子只知道沈安菱是京都来的落难小姐,并不太了解她的身世,一直以为路绥是她的情郎,二人成亲是早晚的事。
见她这般说,自责后火速噤了声。
路绥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听到沈安菱那句怎能嫁给他为妻,定住了一瞬。
马车比打马慢不少,幸好今日出门够早,到了箕城才华灯初上,还不算太晚。
进城后,路绥带着沈安菱直奔长惜酒楼。
门口小二将几人迎进了雅间,上菜时,路绥问小二:“你们东家这会在哪?”
小二笑着回道:“我们东家在后院忙呢。”
路绥起身对沈安菱道:“你先吃,莫等我,我出去一趟,一会来找你。”
言毕,抬脚走了。
柳四娘正在后院查看新送的酒水,瞥眼看到路绥过来了,惊喜道:“你何时过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世子爷呢?”
路绥上前道:“世子爷还在营寨,我来这里有点事找你。”
柳四娘挥手让小伙计们赶紧把酒水搬进库房,要带着路绥去自己的雅间谈话。
路绥指着后院角落里的石桌道:“就在这里谈吧,反正你后院也没人。”
“我打马赶了一天的路,身上臭烘烘的,怕弄脏了你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