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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 旌墨 1141 字 2024-01-02

镯子质地细腻温润,散发着淡淡的油脂光泽。

沈群山骤然瞪大眼睛。

这镯子是他刚成亲时,和杜氏感情正浓,亲自打磨的。

杜氏一直视为珍宝,每日带着不离身,还曾笑言,除非她死了,否则,绝不脱下这只镯子。

他愤然作色,正要伸手去抢走镯子细细查看真假,沈晏之兀自张开了五指。

镯子径直坠落,砸在了桌上雕着山水纹的贺兰砚上,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而后碎成了几瓣。

碎裂的镯子蹦进砚台内的墨汁中,飞溅到了沈晏之白如雕玉的手指上几滴。

他掏出帕子,垂下眼睫,优雅地擦拭自己手上的墨汁。

漫不经心道:“不过叔父放心,我让人一刀砍下的婶娘脑袋。”

“按理说,她死时应该并不痛苦。”

他擦干净自己的手指,举在半空。

静静欣赏着骨节分明的长指,从心口发出一声愉快的轻笑,声音越加温和。

“忘了告诉叔父,侮辱沈安菁的那个侍卫是我安排的。”

“沈成安这蠢货挪用公银,也是我的手笔。”

乌黑的墨汁;血红的碎玉镯子;沈晏之噙笑的脸,狠狠刺疼了沈群山的眼睛。

一瞬间,他气血上涌,伸手揪住了沈晏之的衣襟,目眦尽裂。

“沈晏之!你再说一遍。”

他的眼睛布满红血丝,咬得牙齿咯吱作响,脖颈额头手背的青筋全部爆了出来。

沈晏之有些无奈,叹口气,幽幽道:“叔父,您年纪大了,怎么耳朵也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