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归晚!”
雪地中的人并没回答。
他咬牙站起来,步履蹒跚飞奔过去才发现,刚才还在温柔照顾他的人,这会浑身颤抖,面色发紫,嘴巴半张,呼吸短而急促。
明显是心疾发作了。
他眼尾泛红,从夹衣袖口里摸到药瓶,倒出药,打着颤塞进她的口中。
“你别怕,我有药,吃了就好了……”
他自责又后悔。
为了救他,她丝毫不敢休息,螺旋一样忙到现在,体力早已透支,她一直都在强撑着。
他早该想到的。
劳累过度会引起旧疾发作。
秦归晚的心如被巨石锤压,钝疼又窒息。
她不知道顾濯缨塞给自己的是什么药,本能地吞咽下去。
疼痛让她浑身冒冷汗。
顾濯缨磕磕绊绊将她抱回到熊皮上。
他不知要如何替她减轻痛苦,也不知她吃了药多久才能恢复正常。
只能躺在地上拼命将她拢在怀中,不停呢喃:“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
秦归晚窝在顾濯缨怀中,牙齿因打颤而微微作响。
心脉疼到难耐时,忍不住发出极小的痛苦啜泣声。
这啜泣声像轰雷,一下一下炸在顾濯缨脑袋中。
他拼命收紧手臂,双眸爆满红血丝。
后背的伤口再次裂开,有鲜血隐约渗出,他完全感知不到。
“秦归晚,你会没事的……一定会好的……”
许久后,怀中人不再战栗,阖眸昏睡了过去,身上却凉如千年玄冰。
她常年手脚冰凉,发病后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