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缨明明中了药,她只差一步就能嫁进顾家,成为风光不二的定国公世子妃,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前几日还鄙视沈安菱,现在连鄙视的人都不如。
恨、悔、痛、不甘……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几乎要撕碎了她。
不知哭了多久,她骤然止住,抬起头,面带癫狂,眼睛红如滴血。
她还没彻底输!
让沈安菱替她去家庙!
顶着沈安菱的身份活下来,虽不能再嫁入高门,以父亲的权势地位,嫁个不如沈家,但清白规矩的男子当正妻不成问题。
至少比出家强。
思及此,她擦干泪水,走出屋门,对丫鬟道:“你先帮我收拾东西,我去给妹妹道个别。”
夜幕降临,沈家亮如白昼。
沈成安带人护送沈安菁去家庙。
沈安菱送她上了马车,姐妹二人在车里相拥痛哭,直到沈安菁哭昏在车内,沈安菱才不得不下马车。
其他人都聚在了沈老祖母屋里,连秦归晚也苍白着脸赶来了。
曹太医施针,府医打下手,俩人忙活到现在,沈老祖母身上被扎满金针,依旧双目紧闭,毫无苏醒趋势。
沈群山急得团团转,询问曹太医,人到底何时能醒?
曹太医拧着双眉道:“醒倒是没问题,最多半个时辰即可。”
“只是老夫人年纪大了,本就身子不好,经不得刺激,这次卒中,醒来可能要终身卧床。”
满屋死气沉沉,众人各自垂首不言。
空气压抑得厉害。
秦归晚抬眸扫视整个屋子,忽然想到自己被拶子夹手那日。
便是在这个屋里。
若不是沈从蓝来闹了一场,顾濯缨又忽然出现打断行刑,她的十指应该早就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