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绥冷不丁接了一句:“长公主,别拿了,东西已经被世子爷送人了。”
“整瓶送的!”
一瓶药,通过曹太医的手,全送了,一点没留。
长公主惊诧望向顾濯缨,上上下下打量眼前人,眸底表情耐人寻味。
顾濯缨一张俊脸从白到红,憋得耳朵滴血似的。
“母亲,我……我只是不想她手上留疤……女子爱美,留疤多丑……”
解释完,一张脸烫的吓人,又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不可告人又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他一直捂着盖着不承认。
就这样蓦然被人掀开,毫无遮挡地暴露出来。
他好像未着寸缕,任人审视,羞耻之心从脚底冲到了脑袋。
二人经常斗法,顾濯缨常常油盐不进,难得见他语塞面红,长公主一时觉得新奇,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一笑,顾濯缨又窘又慌。
千言万语,已无从辩解。
只会越描越黑。
“无妨,送了就送了,女子双手留疤确实不妥。”
长公主收起笑,“我今日去看她了,她的身子现在已无恙。”
“不过,我要再次提醒你,她是沈晏之的妻子。”
顾濯缨实在不知如何接话,只能红脸不语。
何止友妻。
秦归晚可能连他长的是黑是白都记不清,甚至不一定知道他全名。
这世上,大抵找不到比他更自作多情又卑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