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吃完了云吞,端然坐着,静静打量着她。
“又在恼什么?”
沈雨燃的思绪被打断,见侍女端了水进来给他们洗手,便主动替萧明彻挽袖。
他人虽高大,露出的一截手臂细瘦好看。
“我在想,王爷胸襟宽广,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迁怒镇北侯府吧?”
“本王胸襟宽广?”
昨夜的事令人生气,但沈雨燃温柔的口吻对他来说十分受用。
“不是吗?”沈雨燃又拿起软巾替他擦手。
萧明彻没有直接回答,眉目沉静,缓缓道:“燃燃,你知道镇北侯府为什么百年来能一直掌握兵权,屹立不倒吗?”
“因为云氏家风严谨,对朝廷忠心不二?”
“可以这么说。”等到侍女把碗碟撤下去,重新上了茶水,萧明彻替沈雨燃倒上茶,“两百年前的乱世,群雄逐鹿,跟随萧氏先祖征战天下的英雄豪杰很多,至今仍然兴盛的家族不超过五家。傅家算一个,但始终固掌兵权的,只有云家。”
“你从前可不乐意跟我说朝堂上的事。”
“想听吗?”
沈雨燃的确想听,朝堂博弈比什么秘闻流言都有意思多了。
“初代镇北侯极有远见,他不要金银封赏,自请为朝廷镇守最麻烦的北疆,抵御大漠的威胁,还留下祖训不让子孙参与朝廷纷争,云家只忠心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所以?”
“云侯也好,云峥也罢,我曾试着拉拢过,他们态度恭敬,却不亲近。”萧明彻继续道,“他们对静王和梁王也是如此,对我而言,只要云家继续保持中立,我对他们的态度也不会改变。”
沈雨燃若有所思,琢磨了一会儿,又问:“云家世代为朝廷镇守北疆,为何世子却没有回北疆,而是在兵部领着其他军务呢?”
“你想赶他走?”萧明彻挑眉。